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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红桃K

采访

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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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6月26日，孙咪咪很早就起床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她仔细描了描眉，理了理制服，又默默背诵了一遍稿子。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我准备好了。她要代表女子公诉办案组在全省政法英模报告会上做一个演讲，题目是：法网柔情巾帼曲，检花芬芳耀蜀中。

她们是这样的一群姑娘：青春活力而且颜值不错的80后女孩，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她们在一个办公室共事，喜欢八卦、喜欢赞美、喜欢鲜花和口红。「辛苦但十分有趣」，她们中有人这样说。同为女性，她们有着恋爱、结婚、生子的共同经历，她们有着共同的关键词：女性、公诉人以及最严重暴力犯罪的死刑案件。

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那是一起将杀人分尸抛入粪池的恶性案件，而且被害人的面部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呈现巨人观。当时翻卷时不小心翻到一张被害人头部特写的照片吓得自己半个月都心有余悸，闭上眼就是这张照片。」马静，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但也有些调皮的姑娘向我们讲述了她办理第一件案件的情形。关于巨人观，她友情提醒大家自行百度，并祝你好梦。那时，她还未结婚生子，现在已经是一个一岁多小女孩的母亲。刘娅也有同样的感受，「有种拍恐怖片的感觉」，她说：每天少不了血淋淋的场面和尸检，有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有把尸体煮成肉汤的…各种限制级和少儿不宜。而孙咪咪办理的第一件案件是堂兄弟之间残杀，被告人将他的堂弟杀害过后还使用了高压锅进行了蒸煮，手段残忍。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难过的开始。但让人更难过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们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血淋漓的凶杀、面对悲情控诉的被害人家属、面对社会阴暗面的强烈冲击。周星驰在仙履奇缘里说：吐啊吐啊，就习惯了。感谢习惯的力量，经过长期磨砺和上百个案件中尸块、腐败、断肢和死亡的摧残，她们逐渐心平气和，用她们自己的话说「越来越女汉子了」。「这些都没什么了，我们都已经练就了一边谈血淋淋的案子一边吃饭的本领了」，孙咪咪说。

确定性是人类向往的归宿，而恐惧，则来源于未知和不平衡。暴力能解决一些矛盾，但由暴力引起的矛盾，则极有可能令更多人面对更大危险。蔡婧有这样一次经历，「那是我旁听的一次庭审，周围全是双方家属。随着庭审进行，家属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方几乎要扭打起来，场面一度近乎失控。我面对随时可能被裹挟进冲突的危险，感受到深深的恐惧。」当时辛丽娟也在场，「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第一次亲身感受原来危险离我们这么近。」这件事之后，让姑娘们对案外矛盾有了更多